初月如弓未上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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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墨魂乙女】病中七日(一)

(生病的是九月下旬至十月中旬的作者本人,但这个系列都想用第二人称写,绝无咒大家生病的意思,实在介意就划过吧。全员出镜,但作者生病时还没出刘柳,所以不会有他俩。)


第一日

怪你没管住嘴,去西南见故旧,朋友盛情难却,胡吃海塞十几天,回了家又贪凉,连喝三天冰饮料,再被冷风一吹,这下可好,你不感冒谁感冒?

你睡前就头昏脑胀,半夜又被鼻塞憋醒,醒来便咳个没完。心知自己中招,你倒也不恐慌:又不是从高风险地区回来,感冒嘛,自限性疾病,休养一周总会好。你吃了药,正准备瘫进被窝,突然想到墨痕斋:虽不知现世的病毒对墨魂有无妨害,但你总不能在斋里养病吧,没得惹他们担心。要不还是请个假?

你全副武装走进兰台小筑,一眼看到介甫挑灯夜读——不对,凌晨四点过,对他来说是早读。听到动静,介甫抬头看你:“今日起得倒早——你戴着口罩做什么?”

“怎么是你——”你开口说话,才发现自己哑得厉害,喉咙一定肿了,“不是韩老师司斋吗?”

“先生熬不住去睡了。”介甫放下书卷,起身向你走来。你慌忙摆手后退:“我感冒了,你别过来。”

要是听你的话,他就不叫王介甫了。你背靠房门退无可退,高大身影几步逼至面前,他的手背贴上你的额头,你按紧口罩鼻夹,不赞同地瞪他。

“没发烧。”介甫放下手,后退半步,皱着眉头嘱咐,“回去定时测体温,一旦烧起来,立即去发热门诊,切不可心存侥幸。”

你有气无力地点头,绕过他走向书桌。他跟在你背后数落:“病了就回去休息,平日也不见你勤于斋务,孰轻孰重——”

你没劲儿理他,坐下抽出一张纸,“请假条”三字落笔,身后的人沉默了。

斋主台鉴:

我突感风寒,须请假一周,期间请韩老师代行兰台职责,司斋由介甫担任。万望韩老师看住司斋,不许他给大家加班,打破六小时工作制,我销假回来要检查的!(你写到这里,身后一声冷哼)

敬颂秋祺。

你写下落款、日期,将假条对折压在砚台下,回头迎上他俯视的目光。介甫看着你,似乎笑了一下:“我会转交斋主。”

你点点头,刚想道谢,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。捂着口罩咳完,你也实在懒得说话,起身对他抱了抱拳,扭头就走,反正他也不在乎这不伦不类的仪节。不知是否错觉,你总感觉两道担忧的目光黏在后背上,走出蓝桥春雪才散。但你没精神计较这些了,病情有加重的趋势,你回到卧室,倒头便睡得人事不省。

一觉醒来,已是午后,病情果然加重了。你爬起来给自己熬一锅白粥,就着榨菜吃掉——真不是委屈自己,你一感冒就丧失味觉,吃什么吐什么,只有清粥小菜能落胃。洗了碗再吃药,你含着维C回卧室继续挺尸,治感冒就得多喝水多睡觉。结果刚进门就被两个不速之客吓一跳:“季真,太白,你们怎么来了?”

贺监大剌剌躺在床上,笑着冲你招手:“快回来躺好——吾二人来探病呀。”

你看一眼坐在飘窗上的太白,在他含笑的注视中自暴自弃爬上床,躺进贺监怀里,任由他把被子拽上来,盖住你们两个——反正这段关系在墨痕斋也不是秘密了,大家体谅你姑娘家脸皮薄,从不在你面前提起而已。见贺监把你安置好,太白放下酒葫芦笑道:“美人在侧,兰台不想看见我?”

“怎么会?太白也是美人啊。”你从床头柜摸出口罩戴上,又咳了几下,“我只是没想着你们会来,更没料到你们会一起来。”还好你有睡醒开窗通风的习惯,不然这屋里的味道,怕是够呛能待客。

“大家不放心侬呀,派吾二人先来看看。”贺监帮你拍背顺气,“吾原想独自来的,他们不许。”

“为什么?”你仰头看他。贺监笑着凑到你耳边:“他们怕吾一人来了,用特殊的法子帮侬发汗。”

你瞬间了悟何谓特殊,忍不住翻个白眼:“那他们就不怕你拉着太白,一起用‘特殊的法子’帮我发汗?”

“吾就知道侬会这般说!”贺监闻言大笑。太白一口酒呛了嗓子,面色古怪地望着你:“兰台当真想要?”

你笑眯眯看过去:“倘若我真想呢,太白又待如何?”

“是了。”太白与你对视片刻,笑着靠回飘窗,“兰台若当真想,我又怎会一无所觉。”

你隐约觉得这话暗藏玄机,病中昏沉沉的脑子却不容你细想。贺监钻出被窝,帮你掖紧被角:“睡吧,吾与太白等你睡着再走。”

“你们现在回去呗。”你在贺监怀里打个哈欠,“我也能把口罩摘了睡觉,本来鼻子就堵,戴上这玩意更憋闷了。”

“哎呀,这倒是吾考虑不周。”贺监说着起身,站在床边招呼太白,“那吾二人就走罢?兰台家乡出好酒,现在去还来得及观摩厂房。”

“得嘞。”太白眉开眼笑,撑着飘窗跳下地。眼见两个酒徒兴致勃勃商量行程,你不禁腹诽:打着问病旗号,其实根本就是趁机来现世一日游吧?您二位日常翘点卯,我也没管过啊,怎么搞得跟高三学生放假似的。

“对了兰台,”贺监抱着太白的腰站在剑上,御剑者突然回头看你,“大家都想来看你,又怕一起来闹哄哄的,反而不利你养病。你若不嫌打扰,我们回去就跟大家说,每天来几位,直到你病愈归斋,如何?”

合着现世一日游的福利大家都眼馋啊。你一边再次反省六小时工作制,一边在枕上点头:“好啊,请大家商量好,每天晚上来吧。你俩辈分高没人管,其他人若翘班来看我,怕是要被介甫念。”

“这却是侬多虑了。”贺监望着你笑道,“正论起来,大家既已同为墨魂,岂能真计较什么长幼尊卑呢?獾郎为人清介、全无私心,行事总为全斋存续着想,大家不忍见他劳神伤心,是以多顺着他罢了。墨魂不愿做的事,谁也不能逼迫吾等去做,就像侬不愿做的事,吾等也绝不会逼迫侬去做。兰台大可放心。”

原来是这样吗……你目送贺监、太白御剑离开,再次陷入深沉的睡眠。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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