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月如弓未上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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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墨魂乙女】病中七日(二)

第二日


一觉睡醒,头晕目赤鼻塞流涕全无改善,你咳得更厉害,甚至有点畏寒。没办法,感冒前几天是这样的,症状逐渐加重,病程过半才会好转。测过体温,比健康时略高,但远不到低烧的程度,你便也放下心,饭后甚至支起床上小桌板开工,干一会儿歇一会儿——这时候不追求什么效率,保持状态才是重点。如此一来时间过得也快,你一边工作一边心不在焉地想,今天谁会来呢?

夜幕降临,谜底揭晓,孩童形态的孟夫子从天而降,站在床边看着你笑:“晚上好呀兰台,今日感觉可好些?”

“看到夫子,立刻觉得好多了。”你捂紧提前戴好的口罩,想要下床待客,“摩诘呢,怎么没一起来?”

“躺着,病中不讲这些虚礼。”夫子伸手将你摁回床靠,夸张地皱了皱脸,“摩诘呀,怕你病中不及洒扫屋宇,托我先来帮忙,收拾干净再叫他——你说他这洁癖劲儿招不招人烦?”

烦倒不至于,谁还没点癖好呢,作为世家公子,摩诘在其他方面已经非常好说话了。你环顾屋内,总体尚算整洁,只是两天没扫地,难免落了些头发,浅色地砖上还挺显眼。夫子看了一圈,从墙角拖出吸尘器:“兰台平日从不邋遢,就算生病,住所又能乱到哪去?我看摩诘就是被介甫、存中他们吓怕了——”

“夫子别动——咳咳,放着我来!”眼见夫子真要开启电源帮你打扫,你连忙阻止,起身太急,又开始咳个没完。夫子丢开吸尘器,将你赶回被窝:“都让你踏实躺着了,怎么不听话呢?夫子我当小学生的时候可没少参加大扫除,你还怕我弄坏你的设备?”

你摇摇头,一边咳一边挣扎着说:“哪有让客人打扫的道理——”

“见外。”你躺他站,夫子仗着高度优势弹了一下你的额头,“兰台为墨痕斋付出良多,平时大家没机会回报,如今终于能为兰台做一点事,你坦然受之就是。”

话说到这份上,你也不好坚持,只得厚着脸皮靠在床头,看夫子用魂力操纵吸尘器,将你家过了一遍,倒比你人工作业快好多。清扫完毕,夫子心满意足地叹口气,拍了拍手:“这不是很轻松嘛,不愧是我!摩诘,出来吧。”

话音甫落,抱着琴的贵公子从一团白光中款步而出,向你二人颌首微笑:“多谢浩然兄——兰台安好?”

你点头:“好些了,多劳摩诘挂念。”

“善。”摩诘笑意更深,径自席地而坐,置琴于膝,“本不该空手来探病,转念一想,维之爱物,他人多不甚喜,倒是这琴声尚得兰台青眼,维便斗胆叨扰,请为兰台抚琴一曲,聊遣病怀。”

“先不忙弹琴。”不等你答应,坐在书桌前的夫子便打断了他,“摩诘我问你,你顶着诗佛名号,‘本来无一物’可参透了?”

“浩然兄这是来问罪了。”摩诘看向夫子,笑容不变,“诗佛非维自封,维虽好佛,到底无意成佛。维身为墨魂,既凝此相,便非无物;既非无物,便惹尘埃;既惹尘埃,浩然兄,还不许维‘时时勤拂拭’么?”

“你自拂拭你的便罢,妨碍他人却是不该。”小学生模样的夫子,板着脸用脆生生的嗓音训人,倒是别有一番趣致,“倘若我不与你同行,你还真打算让兰台抱病清扫房间,迁就你的‘拂拭’?”

“若无浩然兄同行,维自然不会提出这种无礼的请求。”摩诘望着夫子,眨了眨眼睛,“可浩然兄不是已经与维同行了么?维与浩然兄知交如此,方敢在兰台面前无礼一次。”

听了这话,夫子本来就圆的眼睛瞪得更圆了:“你——哼!”

你忍不住噗哧一声,二魂瞬间一起看向你:“你笑什么呀!”/“兰台何故发笑?”

“咳咳咳——”你摘下口罩灌了一杯水又连忙戴上,这才把话说完,“我笑你们俩感情真好。”

二魂沉默片刻,相视一笑。夫子撇了撇嘴:“他就是仗着我脾气好。”

“浩然兄为人旷达洒落,维多有不及。”摩诘笑着转向你,“兰台可有想听的曲子?”

“摩诘想弹什么便弹什么吧。”感冒药的安眠成分开始起作用了,你只觉得眼皮发沉,“我待会儿要是睡着了,摩诘别嫌弃对牛弹琴就好。”

“能以琴曲助兰台安眠,是维之幸。”摩诘说罢,抬手起了一曲,琴声和澹雍容,令人身心舒展。你惬意地陷进被褥中,意识越来越模糊,朦胧间感到一双手轻柔地摘掉你的口罩,最后听到的仿佛是——

“这么快便睡着了?兰台不会病得更重吧……”

“是维以魂力入琴,使兰台入睡的。走罢,浩然兄,我们去河边夜渔,这是你的钓竿。”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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